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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与遗憾说长话短南汇路

荣耀与遗憾

——说长话短南汇路

林木

我国著名作家苏童《八百米故乡》曾提到:年夏,他在一条名叫齐门外大街的街道上居住了二十多年,与父母乔迁新居,从苏州城最北端的那条老街上继续往北五百米,过一座桥,再穿越一条很短很狭窄的街道,左手是他母亲工作的水泥厂,右手的工厂宿舍楼,那就是他们的新家。这次乔迁的直线距离,没有超过八百米……

苏童说,八百米成为一个象征,就像一个人发现故乡的路,很短,也很长。

在我心中,故乡的路的概念是二百三十三米,比苏童的要短,那就是上海市南汇路的总长。我每天都在走路,到过天南海北的无数路,可是我只记住这一条路的确切长度,只因我非常年幼时,作为转业军人的家属,随父亲回原籍来沪,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从浙江瑞安温岭乘坐一辆装载着家具、蒙着雨篷的解放牌军车经长途跋涉进入这里,从此,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可以说,南汇路就是我的摇篮,我宁静的港湾,也是我旅途上的竿杖。风风雨雨我的人生轨迹,兜来兜去,都兜不开南汇路。步入婚姻,我解缆问桨向别处去,迁走户口,可过了才一年,我又携妻子欣然来到了南汇路;职场奋斗多年后,我调回静安,南汇路纳入采访的视野,我在笔端讲述的人和事,有时就在南汇路上……因此我敏感于和南汇路有关的一切,甚至爱屋及乌。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中苏友好大厦(上海展览中心)上海商城和恒隆广场、中信泰富广场、梅龙镇广场组成静安最强天际线,梅、泰、恒、上海商城多年创税额达到亿元以上,形成静安“梅泰恒金三角”,商业之繁荣、地理位置之优越、建造质量之高,沪上很少有能与之比肩者,由此,成为上海最时尚的地标和商圈,蜚声海内外。静安南京路商会和美国第五大道商会联手,加强合作和互惠互利,梅泰恒商圈年秋入选上海首批“知名品牌创建示范区”,均有赖于此。紧邻梅龙镇广场,在最东边的就是南汇路,它坐收梅龙镇广场以西诸楼之叠加效应,堪称“钻石地段”,事实上,在规划图纸上,南汇路南段曾一度被注释“拟建设钻石广场”的字样。

故乡虽然才二百多米,但是,她的故事很多也很长——

西邻梅泰恒和金鹰广场,地段很好

一、南汇路原来叫大华路名扬大上海

上海开埠后,设在城内的上海道署处理涉外事务越来越多,因道署与租界相距较远,光绪中年,“洋务局”设立,办公地在新闸路赫德路(今常德路),19世纪末迁至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洋务局为办公人员上下班方便,购置今江宁路、南京西路、泰兴路、北京西路间地块建设职员住宅。占地广阔,环境优美,又为上海道署官员城外下榻之地,故名“道台花园”。辛亥革命时上海道署解散,“道台花园”由上海军政府接管。政府因为财政非常拮据,就将花园售给法租界董事麦边(georgemcbain),于是花园改称“麦边花园”。今奉贤路旧名“麦边路”,就是因此得名。年,麦边将花园卖给英商香港大华公司,英国人在原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戈登路(今江宁路〉以东、占地60余亩的大块园地上,大兴土木建起坐北朝南的多功能综合性饭店,取名“majestichotel”。“majestic”一词意为雄伟、宏丽,于是被译作“大华”,即非常雄伟华丽的意思。

大华饭店的主体建筑是一幢假三层英国市政厅建筑,底层是一个可容千人的会厅兼舞厅,会厅中央是以多根爱奥尼克大理石柱支撑的穹顶,使底层和二层相通,这幢建筑又被大块草坪和葱郁的树木包围。大华饭店是当时上海最为豪华的花园式旅馆,达官贵人云集,年12月1日,蒋介石和宋美龄在其大厅举行盛大的婚礼,足见其当年的规模和档次。

蒋介石宋美龄在其大厅举行盛大的婚礼,足见规模和档次

年,英商业广地产公司购得这一大块地皮后,拆除大华饭店,修筑了两条马路,横开一条麦边路(今奉贤路),纵辟一条大华路(majesticroad),然后于路侧划成大、小不等的建筑基地出售。沿戈登路麦边路北转角处建造了美琪大戏院;南转角处建造了大都会舞场,舞场以南建造了两层楼商业用房数十幢,取名“大华商场”,分幢出租;大华路以东地段,分别划块出售与人造屋,沿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造了美琪大楼,沿大华路造了静华新村和大华新村多幢新颖的住宅。因地段优势,环境幽雅吸引了众多的购房人。年,大华路改名为南汇路。其时,正逢二战,美、英废除了历史上与清政府的不平等条约,与战时陪都重庆的国民政府改订新的条约,放弃治外法权和在华一切租界。8月份,汪伪政府象征性地从日本方面“接收”上海公共租界,或许为了讨好和美英交战的日本,或许也为了讨好本地百姓,汪伪市政府10月10日出了一纸公文,改了条街的名儿,抹去路名中的西方痕迹,其中,大华路被改名为南汇路。

地名路名从来都是历史的产物,它会随时间和具体历史情境而发生改变。也就是说,其本身即是时代与历史的重要记录,而变更,则更加清晰地反映出地理环境与历史变迁的印记。

南汇是本来属于苏州专区地界的一个县,年区域调整时和松江、川沙、奉贤、金山、青浦等6县,划归上海市。所以,现在许多人以为此路名是根据郊区名字命名的说法并不准确。但遗憾的是以南汇命名缘由不详。当初,大华路的居民大概对汪伪政府不买账,觉得大华路路名挺好,故私下一直继续称这条路为大华路,时至今日,知道南汇路路名诞生于抗战胜利前者寥寥无几。

二、荣耀满身的梅龙镇广场和上海仅此一家的“同乡会”

紧靠南京西路的梅龙镇广场是南汇路上的一大亮点,这幢楼喜欢自称南京西路号,没有为它南汇路上的地址标号,但实际上它的位置占据了整整半条南汇路,是这条小马路上最大的建筑。

梅龙镇广场虎踞龙蟠气势不凡

该广场之所以命名为梅龙镇,是因为梅龙镇集团是其开发商之一,梅龙镇集团的核心企业梅龙镇酒家总店就在梅龙镇广场对面的弄堂内。梅龙镇酒家是因为古典京剧《游龙戏凤》中正德皇帝微服私访"梅龙镇酒肆"之轶闻而得名,创始于年。其原址在威海卫路(慕尔鸣路西首静安别墅口)上,开业初只有一开间门面,约60平米的一只堂口,后来才迁至市口更好的今址,主要经营肴肉、煮干丝、汤包、煨面之类的扬帮小吃。事实上,梅龙镇广场的六楼从广场开业直到年,还开设过梅龙镇酒家梅龙镇广场店。不少人常把“梅龙镇”误作“梅陇镇”,其实是风马牛不像干的。

年在“驻沪海外人士看上海”评选活动中,梅龙镇酒家总店被评为全市唯一一家“最喜欢的上海餐馆”。年被评为“上海名牌”。年荣膺“全国十佳中华老字号餐饮品牌”殊荣。

梅龙镇广场原址“杨家花园”,文革时候成为苗圃和南汇路43号大院,外围南汇路一侧南段是南汇路饮食店,俗称“饭摊头”,盖因其是建在上街沿的饮食店,其屋顶由油毛毡铺成,围墙的部分材料是竹片条儿,实在简陋。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此店炒三鲜饱受周边居民喜爱,谁家来了访客需要招待,都会拿个钢盅镬子到“饭摊头”买三角钱一碗的炒三鲜来下酒。掌勺的厨师两鬓斑白,人们不知其姓名,暗地里就叫他“炒三鲜”。夏天,南汇饮食店外卖销量最好的是黑啤和刨冰,以及油墩子粢饭糕和葱油饼油条之类。常常供不应求。如今,附近居民每当饭后散步,徜徉在赏心悦目的商厦里、街道上,目睹名品纷呈、时尚迭现,感受她的开放气息和高档氛围;每当下班回家,看到门缝里塞进了高价求租此地段房屋的字条,今非昔比的强烈感受就会涌上心头。

关于“是饭摊头还是饭滩头”的争论几十年后还在继续

上世纪80年代时,南汇路南段西块(今梅龙镇广场所在地)就有要开发的消息传出,动迁的说法传了很久,后来南京西路号的上海展览中心北楼(后称“上海商城”)年拔地而起,年开业,这个项目是上海当年建设发展难得的大手笔,建筑总面积达18万5千多平方米,设计先进,外表美观大气,提升了南京西路周边开发价值。是时,静安区提出“一流城区”的发展口号,雄心勃勃。上世纪80年代,南汇路两侧彩旗飘飘,旗帜上亮出了“闻香留步南汇路,品新尝鲜美食林”的广告语,连续开了四年“美食林”年,是时第四届美食林,为期十天的展销时间里,南汇路上人气火爆,全区美食大集合,食摊一家连着一家,从南京路口排到奉贤路路口仍不够,还打弯。自早上10点开业晚上10点半才打烊,整条路上烟熏火燎,热气腾腾,生意之火爆出乎想象。事后统计,这一期的美食林营业额达74万元,比年第一届增加2.8倍,而当时鼎鼎有名的老字号梅龙镇酒家一天的全部营业额的才近2万元,这轰动效应大大触动了区政府和企业在这里大干一番的念想,招商引资力度逐步加大,最后和记黄埔成了开发商主角之一。

实力强了,手笔也就大了,年开始,南汇路至南京西路至江宁路至奉贤路街区整片开发,建造“上海美食娱乐城”(建成后改名梅龙镇广场)。动迁时,安置方案在当时的上海,几乎是最优惠的,杨家花园居民迁在本区原址的数百米外;隔壁大华商场居民小区中有公共厕所,负责管理它们的某部门也得到动迁款,其它建筑的动迁面积都以地上面积计算,唯有这个以地下粪池的面积为依据;南汇路上街沿上的阿七头等2个水果摊摊主,在别人看来当时他们是游击队,现在城管要驱赶,根本可以不算动迁对象,但当时因为在鼓励知青回城就业的时代背景下,他们持有经营执照,且水果生意好得出奇,夏天日均西瓜销量可达几卡车,最后也给了好大一笔钱让其“开路”,阿七头财大气粗,现在移民澳洲过得非常滋润……梅龙镇广场是当时沪上大规模整街区开发的商业商务楼建设项目之一,历时三年建成,是上海市建成较早的购物汇中心。梅龙镇广场有40层,地上37层,地下3层,气势不凡,品味高雅。当时,很少有人能完全说出购物汇中心到底是啥,而梅龙镇广场率先将“SHOPPINGMALL”的概念引进,消费者可以一举体验到购物、娱乐、餐饮、休闲的服务,这种具有先发效应的本地首创,使其成为沪上地标性的商业代表。其整街区开发中,理念先进、项目体量大、外观美观、客流引导顺畅,不像当时其它普遍商业商务项目,与其它老楼或居民楼混杂,互相干扰,故该广场成功吸引了日本伊势丹百货等诸多大牌入驻,也由于其成功推出特色主体活动“虎年毋忘救虎”、“青春大使评选”、“U.N语言大赛以及后来的挑战视觉3D艺术展”等、连续15年冠名国际剑联花剑世界杯竞标赛、4届风度男模大赛等影响广泛,造成轰动的推广效应。

不多久,梅龙镇广场便成为消费者瞩目的焦点,人气鼎盛,销售连续保持两位数增长,成为沪上众多商厦中的骄子。自美领馆年迁入后,其楼下总是排起等候签证的长队,上演着留学潮移民潮的情景剧。其整街坊开发对提升项目档次商业价值大有裨益,具典型示范效应,后起的恒隆广场、中信泰富广场也实行整街坊开发,和梅龙镇广场一同,构成上海最具现代化的世界顶级生活消费品集聚地和甲级办公楼区,引来世界五百强如爱立信、摩托罗拉、毕马威、茉织华等国际国内著名企业纷纷入驻。周围多家店铺经过商业调整,又开出许多高级品牌专业专卖店,群星会聚,气象万千。

南汇路街头摇滚表演

南汇路的第二个亮点是梅龙镇广场北侧的“上海宁波联谊大楼”,俗称“宁波同乡会”,其正式的入驻单位名称是“上海宁波经济促进会”。

“宁波同乡会”门厅中悬挂着这块影响深远的邓公语录牌匾

年,上海宁波同乡联谊会成立,为促进沪甬两地经济合作和家乡发展,海内外宁波同乡慷慨解囊,在寻地皮造楼,后来,老牌戏院美琪大戏院要朝南汇路一侧扩建后台却有地皮缺资金,于是与甬商们达成合作意向,遂建成“上海宁波联谊大楼”。合作方临到交房又加价,向来精明的宁波人也慷慨应允,追加资金。联谊大楼落成后,一直运转良好。在这里,甬协基金会累计资助学生人次;成立上海宁波商会,促成世界宁波总商会在香港诞生……上海居民中,宁波人占相当大的比数,在清末估计已达40万人。清宣统元年(),慈溪人洪宝斋始集宁波同乡数十人,创建“四明旅沪同乡会”于汉口路(在惠中旅社原址)。世事沧桑,家乡和族群观念日渐淡薄,加之政府的限制,如今在上海,许多解放前的同乡联合会早已销声匿迹,更别提有“联谊大楼”的了。所以,南汇路69号的这幢年落成的大楼就显得尤其珍贵。这里,入门处赫然有邓公“把全世界‘宁波帮’都动员起来建宁波”的语录牌匾,书写者是时任上海市书法协会会长、宁波人周慧珺,她还领衔宁波同乡书画会,经常在楼上的宁波厅上海厅香港厅书画布展,那里还经常有老宁波小宁波聚会唱宁波滩簧,集体采购酒酿圆子、咸鸭蛋等家乡特色食品,乡情四溢……

三、商潮涌动的历史很悠久

南汇路住宅建筑普遍为相仿的西班牙式联体新式里弄住宅,有花园、尖顶、阳台,它们建于20世纪30年代,本身是房地产热兴起的产物,而买家多是成功的商潮弄潮儿,每幢房子售价两黄金左右。如出产“一心油”(今称清凉油)的胡桂庚,丝绸业富商周某某等。静华新村9号李家房主李葆生原来留日,年,李葆生的表哥冯莲生集资6万元在槟榔路(今安远路)85号创办了义生橡胶厂,任其为厂长,李葆生曾在日本大阪与伊藤忠商店(今丸红公司)从事贸易,对日本技术比较了解,他引进了日本工艺技术生产胶鞋和套鞋。当时有炼胶机3台,硫化机1台,工人三十余名,日产胶鞋套鞋约双。商标为箭鼓牌,取坚固之意。年,在全国抵制日货的运动中,义生橡胶厂生意兴隆,为扩大生产,又盘进上海橡胶厂作一分厂。随后为集资需要,义生厂改制为义生股份无限公司。员工上千人,日产胶鞋套鞋0双,主要销往湘鄂两省,上海亦有少量供货。当时全市有橡胶制品厂七百余家,占全国三分之二以上。李葆生作为其中佼佼者,所获颇多,日后更成为了22弄9号的主人,其实从20世纪初开始,中国从海外引入橡胶生产技术,经营橡胶生意的不少,但大多失利。年,张礼林等合资收购了亚细亚橡皮厂,更名亚洲橡皮厂,生产自行设计的中式鸭舌口套鞋。不久,受到洋货冲击而歇业。年,陈嘉庚出资10万元,在上海设立了陈嘉庚橡皮公司上海分行,专销公司自产的橡胶制品,一度兴旺,后亦因资不抵债,宣告破产。年后,国人兴起了抵制洋货,提倡国货的运动,不少经营洋货的业主转而投资橡胶工业。德昌、厚生、启明、大新、文源及文昌等橡皮厂先后创办,主要生产套鞋,此外还生产人力车胎、鞋底及工业配件等。年前后,因套鞋旺销,吸引了大批华商投资橡胶制品业。李葆生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获得成功的。

新中国建国后,年前,南汇路上资本家房主纷纷移居台湾、香港或海外,南汇路的西班牙式联体新式里弄住宅有的分配给不同的单位职工居住。不料弄堂里做生意的走了,街面上后来却来了新的生意人,一直商场涌动。20世纪60年代,南汇路还几乎没啥大的商业价值,与其相交的奉贤路是一条断头路(年辟通、延长作非机动车道),南汇路与其交界处是机床堆场,机床座架叠床架屋满坑满谷,孩子们爱在里面玩捉迷藏。后来,上海重工业行业不景气,机床销售萎缩,而轻工业品反而好销起来,这里变身为沙发商店;再后来,文化昌荣,变成了娱乐城,红色外墙,里面黑灯瞎火却营业到黎明,几年过后它被关门,改成了茶餐厅。近朱者赤,梅泰恒生意红火具有溢出和带动效应,在商潮冲击下,南汇路的商业价值不仅被商家看重,沿街居民也急起直追。梅龙镇广场落成后,南汇路沿街住户纷纷破墙开店,业态多样,有酒家、婚典服务店、时装店、美发美容店等,

这条小街上的二手奢侈品包包店有点名气

梅龙镇广场对面的南汇路36号,不仅开出了餐馆,还把原来的公用卫生间改建成烟纸店,门面虽仅一米见宽,但生意一直不错,居民们如厕则常常直接去梅龙镇广场,有点黑色幽默。这些店老板走马灯似地换,大浪淘沙,演绎着一个个有趣的故事。有一家名叫“杨子荣”的美容美发店曾经营得不错。老板是扬州人,原是国营名牌理发店“南京灵发公司”的美发一把好手,起了个样板戏里的英雄人物大名,拿来当店名,别具一格又好记。

餐饮店走马灯般轮换吸引食客

四、星光璀璨迎来“天才歌手”

曾有两只向来以“天才歌手”著称的画眉鸟曾路过此地,或许是因为听到那歌声太优美,或许是想来此学几招,画眉鸟飞进了一位天天练唱的歌唱家寓所的窗台,不愿离去,成了这里的“居民”。

寓所的主人,就是著名男低音歌唱家温可铮教授。

仪表堂堂的温教授,有当代夏里亚宾之誉。自从9岁时登上童声歌坛以来,他有过场以上演出经验,演唱曲目超过首,在国际上得过很多奖项。前上海音乐学院副院长,著名小提琴音乐家谭抒真曾评价说,温教授演唱歌曲数量之大、范围之广、水平之高,演出场次之多,在国际上是少见的,在国内不仅限于歌唱家,即便将器乐演奏家包括在内,也无人能出其右。尤其令人敬佩的是,年逾70,温教授依然驰骋歌坛,拥趸众多。而对名利他却看得很淡,在接受采访时,他曾对我说,我的嗓子是用来唱歌的,不是用来絮叨名和利的,如此独特的对白,在我漫长的记者生涯中很少遇见,所以也让我记忆深刻。

温可铮夫人王女士在南汇路85弄温可铮艺术馆介绍温可老的事迹

温可铮的同事,上海音乐学院的不少领导和教师都居住在该院在南汇路这条路上的两栋员工宿舍楼中,许多的人名扬全球,屡屡得奖。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经常耳闻各种优美的歌声、琴声,因邻居歌唱家、乐器演奏家、音乐教育家的生活和工作学习历来是融为一体的。音乐是他们的生命,使其生活洋溢情趣散发光彩,也带给我们近邻者一份美好。歌声有的出自著名男中音歌唱家葛朝祉、著名女高音才旦卓玛等。后者是来探望其恩师音乐教育家王品素的。谭抒真也一直居住在这条路上,他被收入年纽约出版的《世界名人录》,不愧为人中骐骥,谭抒真年6月10日生于青岛,21医院去世,或许是南汇路上名气最大且最长寿的名家之一,年起,任上海美专等校小提琴教师,年入上海工部局乐队,成为演奏乐队第一位中国提琴家。年赴日本,随捷克斯洛伐克小提琴家柯尼希深造。归国后继续在上海美专和工部局乐队从事教学和演奏。年起,任国立上海音乐专科学校教授。年被选为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和音协上海分会副主席。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家的提琴声总是不断,给人带来享受。琴声有他自己和其家人的,也有前来求教的学生或提琴制作师的。

可能是因为近朱者赤的缘故,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里弄里一时间还真的多了“阳台歌手”和提琴手呢!葛朝祉唱“小鸟飞”,他们也唱“小鸟飞”。才旦卓玛唱《北京的金山上》,她们也唱《北京的金山上》。拉小提琴、大提琴、手风琴的多起来,有时候此起彼伏,仿佛弄堂成了歌厅,怪有浪漫意味的。

让我至今都感到纳闷的是,当年有时你在家中庆祝生日,可是隔壁音乐响起,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让人扫兴;有时你想好好休息,却闻一阵弦音腾空而起,飘忽不定,蜿蜒曲折,婉转流连。冲上屋顶,飘向脚下,忽而高亢急促,余音绕梁。才旦卓玛等藏族歌手来自高原,她们的女高音响彻云端,但可能是音乐和噪音不同,奇妙得有颜色,有形状,有温度,还有杂含此中的情感故事,邻居们觉得享受;也可能歌唱家演奏家和音乐爱好者都比较注意选择时段,那时的邻居们都比较宽容理解罢,歌声或音乐响起时,好像鲜有邻居投诉,让王教授等可以在家授课。如今,公园噪音扰名成为城市通病,湖南省南部,潇、湘二水汇合处,雅称"潇湘"的永州规定,每日二十一时三十分至次日七时,禁止在公园和广场内从事打陀螺、歌唱或者播放音乐等干扰周围生活环境的活动,拒不改正的,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静安区三泉公园北面近居民区曾有扯铃团队,活动时声音较响。公园改造将南面林下空地开辟出来,铺上塑胶地面,以降低噪音。此外,白天能带进公园的乐器如萨克斯、长笛、健身锻炼的外放小收音机等,晚上都不能带进去,以免打扰附近居民休息。抚今追昔,真为彼时邻居和谐相处,互敬互谅较好,可惜的是,南汇路美妙的歌声、音乐声如今已经消隐不再,让人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

谭抒真家的隔壁是静华新村7号3楼,原本住着沈殿霞,就是后来名噪华人影视圈的明星肥肥,

可惜这段往事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要是她在这里住的时间长,南汇路可能会有许多故事发生。她搬走后,7号一位姓沈的先生曾住过很久,可能是她的亲戚吧。这条弄堂的对面,是梅龙镇广场原址,南汇路43号,俗称“杨家大院”,曾是金融业、纺织业资本家杨叔鼎的私宅,其子杨元凯之女杨濛就是身材高佻、有“上帝之杰作”美誉的影星夏梦。

院内有篮球场,数百平米的大花园。是这条路上最大的花园洋房,毗邻大都会舞厅。著名导演李翰祥曾说“夏梦是中国电影有史以来最漂亮的演员,气质不凡,令人陶醉”。这么多名人都在南汇路居住过,但如今,旧居外挂纪念牌匾的不多。名人们也都很低调。这里新来了著名主持人、社会活动家靳羽西,偶尔也出来参加法国奢侈品大展、欧莱雅媒体大赏那样的重大活动,但羽西在小区波澜不惊,街坊们的生活也没因她而有任何影响。

五、欲说还休遗憾难忘

当然,凡事难以尽善尽美,南汇路是社会的缩影,时时耐人寻味,眨着眼睛,在拷问和提醒着我们——

首先是关于路名。

改革开放后申城许多店、路都恢复原名,年大华饭店拆后建起的百乐门歌舞厅曾改称红都电影院等,后得以复名。美琪大戏院是民国年代申报登报全市征名得来的名字,应者踊跃,甚为轰动,文革时候起过别的名字,而现在也恢复了美琪的原名。

至于外地,名人故里之争闹得沸沸扬扬,比如李白故里之争:先是湖北安陆在央视上宣传“李白故里”,引来四川江油强烈反对,之后甘肃天水口诛笔伐,“以正视听”。而河南和湖北争抢“花木兰”,浙江萧山、诸暨和绍兴抢夺西施,山西两地争抢“帝尧故里”,湖南、陕西有“炎帝故乡”之争。真好比“伏羲东奔西走,黄帝到处安家,女娲遍地开花,诸葛四处显灵”。对比之下,静安对宝山大华路、大华新村、大华饭店取我而代之处之泰然,显得“大气”抑或无奈。路名是无形财富。在中华崛起之今日,实现“中国梦”成为大家的心声和追求,南汇路这条路是在原来大华饭店原址附近建起的,取名大华路顺利成章,南汇路正本清源,革除汪伪遗迹,恢复原名当在情理之中,且“大华”本身有雄伟、宏丽的的意思,说出来比南汇响亮多了,让人口舌生津,而叫“南汇路”缘由至今不明也不伦不类,惜未有人发起恢复原名的动议。

9年春,南汇区撤销,原南汇区行政区域划入浦东新区,一夜之间南汇人就不再是南汇人了,人家问是哪里人?难以启口作答,而南汇路的居民,解释南汇路来源也要多费一番口舌,人们说去南汇,不是说去.66平方公里的原南汇区,而是来多米的南汇路了,因为南汇区已经没有啦。既然比浦东面积还要大的南汇区被“并入浦东”,南汇改称浦东,那么,南汇路好像可以顺理成章唤作“浦东路”,但后者有从黄浦江边起始直到高桥的漫长的浦东大道,历史也非常悠久,南汇路改叫浦东路既重名,又会因为仅有多米显得过于短小,且地理位置明明在黄浦江以西,叫“浦东”不合适。还是恢复原名为好。一女不能二嫁,一路岂可双名。如果恢复的话,可以让现在的大华路改名或改为大华二路。也可把南汇路改为大华南路,新的大华路改成大华北路,就像中山路有北路南路一样。如此,城市和企业都延续了历史,岂不妙哉?!当然,这或许要和兄弟区宝山和房地产娇子大华集团打一场官司。路名恢复之后,若大华新村跟着复名,大华饭店以某种方式重建,其宣传效益一定十分可观。

宁夏回族自治区曾主动申请命名令上海设了宁夏路,宁夏广夏集团、宁夏枸杞等著名品牌企业和特色产品顺理成章进驻了这条路,在上海市场大展身手。同理,南汇路若恢复大华路路名,不仅弘扬中国梦,也可吸引中国房地产强上海大华集团和英国大华洋行来投资,迁来公司总部或是地区总部,开设展厅等等,弥补南汇路开发资金短缺。

退一万步,南汇路仍然叫南汇路,该和浦东南汇携手共进,南汇路附近的吴江路上,举办过吴江旅旅游日活动,南汇路是否也可举办“南汇桃花节旅游节”呢?现在南汇路北段商业气氛不够,商铺的经营户经常更迭,在南汇路上的这一区域开出南汇农副产品专卖店,岂不妙哉?否则就遗憾了。

其次是关于建筑,南汇路上大华新村和静安新村的建筑结构是西班牙式样的联体新式里弄住宅,按照设计师的设计,应该是一幢一家独住,因为上世纪50年代后人口膨胀而民居建设跟不上等等因素,造成72家房客群租、杂居现象,如今有几幢私房进行了整体装修,居住功能得到了恢复和提升,但大多不如70年之前。

这些建筑底楼厨房中有灶台,但建成后未曾用过,该是规划设计前城市还没有煤气供应的缘故。灶台的烟囱做在墙体中,同时也是住户壁炉的烟囱。据传设计的初衷是给住户在冬天取暖:“灶台一生火,整栋楼都暖和”,但由于烟囱后来没用,这一功能阙如。

该路有一新式里弄独家洋房,原乃银行家所置房产,其后人前几年以超过千万元的价格把它卖了,新主人耗巨资装修后,人未进去,又转手,买家花去一千数百万元。类似的故事有好几例。外人无不羡慕,称卖房者赚得钵满盘满。而卖房者却私下谈论,这好房子其实是坏房子,因其底层潮湿不堪,新粉刷的粉面不消一年就会泛起齐腰的水迹,房间里阴气逼人,甚至有霉味。房子能有人接盘,是一种解脱。据传当年英国人因为忙于二战,急于从中国撤出资金,交工完事,建筑商偷工减料,地板下的架空层很低,不到一米,通风不畅,是现在该路底层屋内地板烂蚀的主要原因之一。此外,其屋内墙体中没有防潮隔离层,用的建筑材料是青砖而不是红砖,辅以泥巴、稻草纸筋石灰,交房时是“全装修”标准,内墙外贴了图案很好看的墙纸,看上去体面,但墙体防潮性差,外表即使用粉刷高级进口防潮涂料粉刷、贴塑料墙板围盖等均无济于事。尤其是梅雨季节多有不适感,早上起床,饭碗里,卧榻上时见鼻涕虫,书籍、衣物、食物“晶晶亮”,令人侧目,而物品在霉菌的侵害下实在难以保质存放。时日一长,连钢窗的底部都会锈得烂掉。如果重启暖墙设计,重新在底楼植入防潮层,房屋建筑才能避免潮湿,具备宜居的基本条件。

南汇路新式里弄房,建筑本无避雷设施。20世纪60年代末的一天下午,下着瓢泼大雨,突然响起惊雷,只见天上一道惊雷,直接把南汇路上一幢房屋的砖墙烟囱劈去一个角,还打进了三楼的盥洗室,一妙龄女郎此刻正要进浴缸洗澡,雷击浴缸,留下黑乎乎油亮的一片,还好女郎未伤及皮毛,但受的惊吓不小,后来政府出手,修缮房屋,安装避雷针,更换新水管粉刷外墙……让老屋换了容颜,表面看上去光鲜了些。但这些老屋的居住不舒适度目前依然很高。而今,南汇路变成了马路停车场,可是,南汇路居民反倒有车没处停,没车不敢买。以前15分钟步行路程范围内有陕西北路菜场、吴江路菜场等,而今,当年的主妇已经老迈,四周一公里内却难觅菜场,生活成本不低,柴米油盐购买很不方便。

静华新村等东面有宋庆龄上海儿童图书馆这一保护性历史优秀建筑,整个地块显得过于狭窄无投资价值,拆迁重新开发成本太高。当初,“上海美食娱乐城”设计时,曾有把南汇路改成城中路的提议,即在南汇路和泰兴路之间造楼,动迁预算都已经算好,还打算参照东京银座汽车城的做法,把这栋楼建成汽车城,销售汽车。遗憾的是规划报批没通过,开发商也不够“给力”,这一计划“泡汤”,而今后此地块单独开发的可能就很渺茫。事实上,一些地方也和一个人一样,机遇往往稍纵即逝,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第三是关于绿化,南汇路原来的最宏大建筑是现在梅龙镇广场原址的43号大院,上世纪相当长时期,是区政府的官员及其家属住址所在,大院里有一株十分高大的槐树,大院花园是区里的苗圃,苗木花卉众多,尤其多柳树,由园丁“苏州阿姨”负责打理。那里一个时期经常发生苗木失窃,水槽中养着的金鱼热带鱼也会“游走”,于是“苏州阿姨”先后养过名叫“小黑”和日本土佐等几种猛犬,以看家护院。苗木花卉供应区内外的公园,为人们带去了片片绿意,也透过那些竹篱笆,为南汇路送来了绿意和生机。几十年后,巧的的是梅龙镇广场的空中有个很大的花园,和以前的静安区苗圃有几分相像,可惜很少有人知道更不用说去游玩了。有一年,身为新闻记者的我拍摄了新闻图片,登载在上海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新民晚报的头版,但是,图片中享受绿化美景的美女白领其实是我组织的商务楼白领,平时其实没有人去那块绿地,也鲜有人知道有这块绿地的存在,思前想后,不由让人扼腕感慨:这条路上的绿化为什么总是近在咫尺而远在天边呢?尽管我几乎可以断定,在某些报告或报表中,它一定是计算在本区域的“绿化面积”之内的。

高空花园美轮美奂但平时空空如也

第四是关于留洋海归。改革开放后,南汇路因私留洋者成群结队,有的甚至因公访问演出时私自出走的,但至今海归者了了,说明“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提醒我们本地的繁华美好得还不够,来不得盲目乐观,审视和调整人才政策乃至生活环境仍是长期不可懈怠的使命。

诚然,南汇路有些音乐名家的后人现在从海外深造后归来,子承父业,在上海音乐学学院当教授,再续音乐佳话,为城市的艺术天空增光添彩,但他们和其成功的邻居已经远离南汇路,说明在这里,其居住地位已经明显下降。这条街诸多建筑中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当年天天亲密无间欢声笑语,而今都流云四散,剩下老人们在独守空房,“少年们”只是默默隔着时空在回望这块土地,缺乏团聚,缺乏在著作中付诸文字,他们已大多不属于彼此。

第五是带娃靠祖辈几成时尚。昔日多子女时代,南汇路上经常可见有成队的孩子走过,因为这条很短的路上,22弄旁有一家托儿所,85弄16号有一家幼儿园,南北两边马路对过静安别墅和至德里都有托儿所,各家儿女出门10分钟就可入托园所,如今,昔日孩子们的乐园全都消失,带娃靠祖辈在这里成为时尚。“缓解子女压力又尽享天伦”的憧憬始终被现实“硌”得有点痛。法律早就规定父母对子女有抚养教育义务,祖辈对孙辈并无相应责任,仅在出现意外情况下有负担能力的才有抚养义务。但现实中,因为园所缺乏,生儿育女的青年人难以栖身于此,而老人为带孙辈不得不使出“洪荒之力”,不能享受夕阳红的岁月。

第六是门牌疑云很费思量。就像南汇路为啥取名南汇路,南汇路的路牌排列顺序规则让人费解。静华新村有10弄、22弄、34弄,弄堂号码大小之间相差12,可是奉贤路以北大华新村却是72弄和76弄,相差仅仅4,不成规律;10、34弄堂里前三个门牌相差4,但22弄得3号、7号、11号后却突然跳到17,17号后又排到19号,仅仅相差2位数,让人想象,可能是建造年数是排号规则,相差4是因为建造了4年的缘故,以此类推。22弄和34弄弄堂之间,冒出38号,本来就破了大小顺序,可能蕴含着某种特别意思,前几年38号底楼破墙开店,本来没有号码,标号时又延续了荒谬,出来个“52号”,原来是新开的米澜坊,是专做二手名牌坤包的商店,谐音是“吾二”之意也……似乎是自己随意起的,但没有受到干预,成了现实门牌号。

第七,“燕庭”往事令人齿寒。近日的一天下午,我重回故地,来到在南汇路10弄15号底楼,走进那家叫“燕庭”的休闲咖吧,看着墙上的一幅幅美国波斯顿博物馆馆藏的油画复制品,在透过玻璃顶棚照射进来的阳光下,舀划着杯中的燕窝和甜品,享受生活,不由想起一位自己幼年时的玩伴H。印象中,他和我同岁,“燕庭”所在的这幢小楼就是他家。而在文革动乱中,盛行抄家,H家对面是著名企业家荣家的宅第,那里也在抄家。两支抄家队伍不时交流经验。抄荣家的人说,他们院子里有口井,井水掏干后发现有东西。H家院子里也有一口井,抄家者受到启发,也开始一桶一桶将水吊起。井水终于干了,抄家者下了井,一阵摸索,从井底下捞起几十发子弹,还有两把小手枪。这给抄家队伍打了兴奋剂,也使H家面临灭顶之灾。子弹和手枪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黄家二女儿与美国医生麦克莱恋爱结婚,这个美国医生当过军医,有手枪。二女儿与麦克莱年离开中国去美国时,麦克莱把许多东西都留在了他行医的衡山饭店。H家把那些东西运回南汇路宅子,发现里面有手枪和子弹,并未在意,次子从香港回来,看到手枪,觉得留着会出事,上交又怕说不清楚,遂决定自己把枪和子弹悄悄处理掉。本来顺手往苏州河或是黄浦江里一丢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偏偏他们缺乏深谋远虑,轻易丢进了自家院子的井里。他家水井被发现藏有手枪,这还了得,麦克莱已经远去,留下的人“说不清楚”,后来一家有11口人因为不堪压力而自杀……这些前尘往事是南汇路身上的一道深深的伤痕,让人铭心刻骨,在朱长超“黑五类忆旧”中有细述,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记得并提及。文革中,南汇路受害最深,恐怕要数H家,因为被抄出了枪弹。同条路上十之八九的家庭被抄。我爸是三八式老干部,可是造反派闯入我家,也翻了个底朝天,每个抽屉的东西全部被倒在地上。而民国时期实业家,化工业的先驱之一,有国货大王、化工大王之称的方液仙,年被汪伪76号特务杀害。可是他的长子在文革中被划为黑五类,被监督劳动,挖防空洞挑烂泥过跳板,干的重体力活很多,隔三差五要“汇报思想”,一家人被从余姚路的宅门大院扫地出门,幸得一位街道干部暗中相助,他与妻儿6口人才住进了我家隔壁,但“抄家待遇”很高,文工武卫深夜出动,来了一卡车,头戴钢盔、手持长矛站满了围墙,说是防止有人逃跑,其实是虚张声势……这一件件都不堪回首,不仅仅是遗憾,还是痛楚和伤痕,过来人都有体会,已经超出了本文的范畴,不说也罢。

回首往事,每个人都有喜有忧,一些特别的荣耀与遗憾值得记载和回味,一段路、一个家乡,也是这样。想起荣耀,我们骄傲自豪,甚至有些洋洋得意,这么多年以来,周围的本地人得知我来自南汇路都会以“绝对的上只角”加以赞许,我身在此路很长时期曾比较麻木,离开之际才有失落感。我知道这和南汇路的两次大规模房地产开发理念和做法创新,因而效应明显可圈可点有关。张爱玲说,我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爱情。回过头来看,一个人对于家乡,对于自己曾经留下过足迹的地方,也是这样,关心越多,就会对一些事不麻木,有所发现,不仅是荣耀,而且还有遗憾,由此伤痛、怅惘。岁月漫漫,潮起潮落,风起云涌,夜半静思心织笔耕之际,爬梳剔抉,让我感悟,说与不说,南汇路在那里,岁月流过故乡,许多人正在或已经离开,荣耀也好,遗憾也罢,这条路正在慢慢趋于平静。关于米“故乡”的记忆,在岁月潮水的冲刷下,如细小砂砾在渐渐流失和消弭,可是故乡毕竟是故乡,写与不写,关乎我们的良心和道德,关乎荣耀和遗憾是否继续,决定会有多少人记得和分享这些曾经的过往,并更聪明地思考和走向未来。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我把它们诉诸笔端,铺展出上面这些文字,若能从正面成就其万一,足矣。

南汇路南段一瞥

林木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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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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