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真实案例改编;
参考来源:
商务法在线
《60岁老商人被骗轻生》
(原创声明:图片均源自网络;人名均为化名;本文旨在宣扬人间正义、杜绝犯罪发生!)
“我这是干什么呀?雨这么大,路又这么不好走,费这么大劲儿朝着山顶上花园别墅跑,值当吗?早知道天气是这样,我就不遭这份罪了。”
詹浩一边小心翼翼地驾车往山上爬,一边不停地抱怨着自己。
“我真是个傻瓜,居然会在这种鬼天气里接受那个老太婆的邀请,与那个老太婆只会是一些无聊的闲谈,要白白地浪费我一个下午的时间,再说了,律师事务所里还有那么多的案卷没有处理呢。”
不过,抱怨归抱怨,但詹浩心里清楚,这次拜访是早晚的事。
那个老太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力打官司了,她唯一能够倚重的只有王德雷,可那不过是一个刚刚从法律学校毕业的年轻人。
与王德雷相比,自己就可以为老太婆做很多事,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件令他本人担心或是引起警方注意的事情发生。
“无论如何,我这次都要努力做她本人的工作,哪怕是多给她几股,因为,如果真的打起官司来,不仅冗长的法律诉讼太耗费时间和精力,而且还会闹得沸沸扬扬,不划算。”詹浩一边开着车,一边默默地盘算着。
01
詹浩指的那个老太婆是李恩,她是陈保的遗孀。
陈保生前可是个有些名气的人。
他本人自称是化学家,其实是一个完全靠自学成才的发明家。
他这一辈子都在潜心钻研,搞各种研究,却始终没有弄出什么名堂,直到六十多岁了,他才鼓捣出一个软饮料的配方,经恩保公司投放当地市场后,很受消费者的欢迎。
后来,由于陈保过于自信,不合时宜地盲目扩张,导致经营效果每况愈下。
这时,不仅银行开始施压,拒绝再给他贷款,而且还放出话来说要找担保人的麻烦,至于那些担保人,自然不堪重压,纷纷找上门来,令陈保不胜烦恼。
更为严重的是,那些竞争者乘虚而人,干脆切断了他的销路。
这真是:一着走错,满盘皆输。
当时,在任何人看来陈保都回天乏术,最后必定是破产无疑。
从事律师职业的詹浩就是在这个时候介人的。
他很精明,先是对陈保的处境进行了一番仔细研究,然后他像通常那样,按照自己的设想作了一个全面的规划。
第一步,避开陈保,先和东南饮料公司取得联系,尽量说股他们同意接管恩保公司。
当然,结果是出乎预料的顺利,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也就是花了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吧,就让对方接受了。
当然,他在这期间耍了点儿花招,开始时先扯了点儿小谎,说自己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其实他当时连半个股都没有。
第二步,凭他与东南饮料公司之间的一个还未生效的口头协定,开始与陈保直接对话,或者直白一点儿说,就是发起进攻。
“陈保先生,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你的情况了,恕我直言,现在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他开门见山地说。
接下来,他对形势作了全面的分析,然后对坐在自己对面那个神情僬悴、耷拉着脑袋的人说:“我认为,你要么是宣告破产,要么是把现有的都卖出去,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你的利益全部丧失。”
望着对方那无奈的眼神,他顺势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推出,“我是这样考虑的由我把主要担保人的抵押权买过来,成为新的控股者,你将保有最低的股份,仍然担任董事会主席。”
说到这里,詹浩内心都忍不住笑了,其实他很清楚,这个董事会主席就是徒有虚名,只不过暂时用来满足这个老头的虚荣心罢了。
詹浩现在回想起这件事,还很得意。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时陈保眼含泪水,心在痛,手在颤,最终还是咬咬牙签了字。
詹浩一拿到有陈保签字的协议书,就立刻把软饮料的配方转卖给了东南饮料公司,这让他不但全部收回了先期投人,还狠狠地赚了一大笔。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傻瓜,如果你知道怎么掌控他们,那么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就是很容易的事了。
这时的詹浩就是这样一个人。
“目前只剩下老太婆的问题了,不过她好对付,我估计,她现在一定还没有从失去丈夫的悲痛中摆脱出来。”詹浩心里想。
02
原来,在詹浩施展的计谋得逞后没几天,陈保就自杀了,他的尸体是在车库中发现的,当时他坐在发动着的汽车里,车库门和汽车门都被死死地堵着,在他身边有一份遗书,上面只有潦草的几行字,还是那种歪歪斜斜的孩子气的笔法,大意是说自己这一生是多么失败,唯有离开这个世界才是一种解脱,并乞求可怜的妻子能够原谅和宽恕他,丝毫没有提到詹浩。
陈保自杀事件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人们也有多种猜测,当然,大多还是认为他是由于生意上的破产所导致的。
但是对于詹浩来说,这可是件天遂人愿的好事,他暗暗地想:“这下好了,我不仅可以彻底解脱,避免很多麻烦,而且也不必担心陈保反悔了,如果他真的反悔,再把这件事弄到法庭上去,那可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麻烦了,到时候,我和东南饮料公司的不实口头协定就会暴露,给我的那些对头授以口实,弄不好还会威助到我的律师资格。现在陈保已经死了,这叫死无对证,我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事实上,陈保后来对签了字的协议已经有所怀疑,他的确有了反悔之意。
“只是,现在陈保已经死了,这叫死无对证,我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詹浩自言自语道。
车子继续向山顶爬行。
詹浩想:“那个老太婆整天待在家里,肯定对这其中的内幕一无所知,即便是她想到自己的丈夫是受骗了,但也无能为力。或许她会跟王德雷谈谈,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又会有什么好招儿呢?而我就不同了,我可以让一些股份给她,这对她应该是个很大的诱惑。”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噢,原来是詹浩先生呀,你在大雨天还能赶过来,真是太好了,快,快请进!”
出现在门口的是陈保的大太——李恩,也就是那个身材瘦削,满头白发,背还微微有些驼的老太婆。
“因为天气的原因,让你久等了,很抱歉!你的身体还好吧?”他礼貌地问候着。
“噢,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人嘛,就应该知足,不过对于我来说,我丈夫的死的确是个晴天霹雳。”
“是啊,人之常情嘛,我能理解。我看你的生活环境还是蛮不错的。”
“我的生活没问题,就是他的死法无法让人接受。”李恩说。停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他平常对那些轻生的人一向是持批评的态度,可如今他怎么也做出了这样可怕的事情?我简直无法相信。你说说,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是啊,究竟为什么呢?我想他肯定是生病了,不过事已至此,我劝你也不必过于消沉了,还是保重身体要紧。”詹浩避开了老太婆注视的目光,关切地说。
“他一定是心碎了,你想想,他这一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这项事业中,而失去它又是那么突然,就像自己是被出卖了。”她面色凝重地摇摇头说。
“在商场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看这件事实属平常。有时一个环节上出了错,事情就那么发生了,可这并不是你丈夫的责任。”詹浩缓缓地说。
“哦,你坐着,我去看看火。”说着,李恩站起来,走到壁炉前拨了拨火。
“詹浩先生,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也从这件事中学到了不少东西。你或许还不知道,陈保死前曾对我讲过一些情况,从那些情况看,我认为并非简单地‘事情就那么发生了’,他的公司陷入困境不假,但他是被人诱骗到某种境地的,到了那步,他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一生的心血结晶以实价的一小部分售出,这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公司的必然出路。”
詹浩依然很平静地坐在那儿。
“我认为,你就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李恩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大声地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生意就是生意,你大可不必把这看成是我和陈保之间的个人恩怨。再说了,你手里不也持有东南饮料公司的股票吗?分红时你也会获得相应的红利的。”他微笑着说。
“是吗?那只是很少的一点点,我现在已经越来越入不敷出了。”李恩不紧不慢地说着。
03
看来这个老太婆不太好对付,他试图转变一下话题,“我听说你有一个非常漂亮的花园,本来想参观一下,只是今天的天气太糟糕了。”
“不错,我的花园的确值得骄傲,等天睛之后我一定带你去看看。不过,最近发现花园里有鼹鼠在刨花根儿,有些花儿都枯萎了。”看来,李恩也随着詹浩转话题了。
“哦,鼹鼠?我从朋友那里倒听说一个治鼹鼠的好办法,具体做法是在花园的地里埋上空瓶子,将瓶口朝上,这样风就会让瓶口发出呜呜的声响,鼹跟听到后就会往里面钻。”詹浩详细地介绍着。
“我听园丁说,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可以彻底消灭它们。”李恩说。
“是吗?”詹浩饶有兴趣地问。
“就是毒死它们!这是不是听上去很可怕?说实在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杀死动物,可是我的花园怎么办呢?为了保住花园,我必须要这样做,园丁星期天就把药买回来了,现在就放在储藏室里。”李恩望着詹浩,说这话时一脸轻松。
“噢,原来是这样。”
“园丁说了,现在地里太湿,无法用药,等天晴了以后,地干到一定的程度,他就准备用药了。当然了,你刚才说的埋瓶子的方法也可以试一试。不知怎么搞的,你说的这种方法让我产生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这时,她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用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噢,你看我!我这个主人怎么忘了给你倒杯茶呀。”
“没关系。不过,如果有杯茶就太好了。”他说。
“詹浩先生,你大概还没有喝过我用草药泡的这种茶,我相信你喝了之后也会喜欢的。”她说。
“那一定不错。”他还真想品尝一下。
正在他琢磨的当口,只见李恩推着一辆小轮车走了进来,上面摆放的东西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因为除了茶壶、茶杯之外,还有精美的、装饰着大理石花纹的蛋糕和饼干,他赶紧站起来,说:“来,让我来帮你。”
当他们都坐下来后,鮑恩太太说:“年纪大了,体力也不行了,从前日子好过的时候,我们还能请个佣人,可是自打陈保的生意失败后……唉,不说这些了,活着的人总得继续生活下去。人老了,总喜欢回想过去。”
“咳,咳……”詹浩感觉嗓子里有个饼于渣卡在哪儿,他清了清喉咙说,“我正在想,我和陈保先生共同作出的安排是想让你生活得好一些,不知你现在有什么问题或要求?如果有的话,请你告诉我,没必要征求他人的意见,你知道,现在有些年轻律师虽然夸夸其谈,说得很好,但实际上他们经验很少。”
“噢,”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有一位律师了,就是王德雷先生,他给了我所需要的各种帮助。我认为,有些事儿他需要找你讨论一下。”
“是吗?”他内心有些不安,不过,他又很快稳住了神儿,“可以,如果是公司事务,那么随时可以安排。不过据我所知,一切都是正常的,请相信我。”
“那就好,有关法律条文我不大懂,可是我清楚,如果我能够拿出我丈夫是受到某种胁迫的证明,我相信法院一定会宣布协议是无效的。”李恩的话绵里藏针。
“什么,胁迫?”詹浩感到嗓子里的食物又像卡住了似的,“你别开玩笑了,哪会有这种事儿!这么对你说吧,当时陈保先生对协议的每个细节都过了目,他是在完全自主的情况下作出的决定,你干万不要受什么人的蛊惑,否则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他的口气也是咄咄逼人。
“是呀,王德雷先生是年轻了一些,可他很聪明的。”
“打官司耗神费力,而且只会带来令人不快的经历,难道你喜欢那种?”
“无论如何,我想总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李恩和詹浩你一句我一语,表达着各自的看法,似乎也都在暗示着什么。
詹浩又呷了一口茶,这时,他仿佛意识到什么。
“是呀,我也知道诉讼耗时伤神,”她也呷了一口杯中的茶说道说:“我的茶好喝吗?”
“噢,真的很好。”他对面前的这个老太婆有点儿疑惑了,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什么吗?
李恩并没有理会这些,她依然慢悠悠地说:“我们家有一条老狗,有一次它病得很厉害,显然是要死了,虽然陈保很喜欢它,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
“他怎么了?”詹浩紧张地问。
“没什么,他只是喂了它一些毒药,大概是五价砷吧。”
“哦,”詹浩不易察觉地点了一下头,“对不起,外面的风好像越来越大,我该走了。”他有些急促地说。
“风是比刚才大了,在我的花园里,风总是起破坏作用,吹落花瓣,折断枝杈,今年夏天鰻鼠又来捣乱,不过园丁已经向我保证说,那些鼹鼠也折腾不了几天了,五价砷的毒性足够强,而且药力也快得很,等着瞧吧!”
这时,客厅里出现了短暂的冷场,只有墙壁上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李恩似乎完全沉漫在五价砷的话题里了,而他则一扬杯喝干了里面的最后一口茶。
“詹浩先生,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丈夫死时可能用的时间长些,那就没有什么痛苦,但如果是被毒死的话,可就要遭罪了。”李恩说。
接着,她又略带歉意地说:“你看我,净说这些毒药的事,没有扫你的兴吧?”
“哦,没,没有。”他回应着。
李恩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又把椅子朝前挪了挪,说:“有件事除了我跟陈保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和陈保保守了一辈子的秘密有关,现在我就跟你说说,他……有什么不对吗?你怎么了?”她站了起来。
的确,詹浩刚刚是发现有些不对劲,他那机关算尽的头脑,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草药茶——怪味儿——储藏室—五价砷。“她该不会那么干吧!”他的脑海里甚至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肯定就那么干了!原来她早就精心策划好了。”他认定了这一点。
太可怕了!他用手猛地将自己的脖颈卡住,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呜呜声,他想站起来,可是刚一离开座位就又瘫坐了回去,他想说话,但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却是凄惨的叫声。
瞧着他这副样子,李恩冷冷地说:“别紧张,准是饼干渣儿掉进你的气管里去了,尽量放松,来个深呼吸就好了。”
他仍旧手忙脚乱,神情紧张,“五……五价砷哪!”他明明是在叫喊,但听起来却像耳语一般,似乎是“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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